蜗居门牌的号码
一夜间沦落成医院里床榻的编号
只靠酒精、消毒剂淘洗发炎的记忆
臃肿的呻吟从风铃口中
吐露白泡沫,泪水淌过血迹挣扎的裂口
一朵白花将从筋骨冒出
屋子已失去名字(这不是失忆
再好的名药也无力挽回一切)
后院牛羊来不及蹂躏的草株
绿意还存在
空墙上鸟儿忘怀的旧漆碎片
在时间停止蠕动的那墨黑关键时刻,
红血球红烂泥红彤彤的艳阳
红酒红枣红袜红色门联已溺毙
被大风吹去不被提过的昔日
你眼膜兀自涨起波涛巨浪
请不要大意地剪辑泪水淫荡的影格
我耳蜗仍放牧警铃震地的嘶咧
请不要故意过滤精神病复发的泉源
你我胸脯外肤的疤痕不断延伸寿命
请不要用力擦干上帝撰写的命盘
留一些给我们的孙子
越过气候做爱的高潮
薄薄的晴天,我坐在椅上
呼吸白云未濡湿的空气
一缕温暖将会孕育一窗的日出
日落,我写著日记
朗朗背诵爱的宣言——
给曾经的家
给曾经的棉被
和一沓迷路的家书
2010.06.08刊于《南洋文艺》-国际诗人节特辑[问候苦难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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