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赠企靖兄

“Are you living your dream?”
I didn’t know what to say,
I honestly had to think.—What Means The Most

也许 日子久了问候会生锈
像天光以外的铁花
默默发芽

枝梢砌起乡音笔划
努力组装对白的部首
紫外线灼醒部分年轮
新叶仗着枯萎的淡季
绽放叶绿芬芳

回家偶尔仿佛离家出走 那时候
目的地间隔广袤雨林
生疏的植物，吸收惊人的雨量
你是乔木？是灌木？不断在乎泥泞的松软
抑或喜爱飘浮的蔓藤
遐想上空的流浪

湿了的小路，种子轻……轻
漫步春露后（不得盈满）的大晴
手心蓄意拆落老迈的眼睛
白昼忽然瞎著沧桑，顺着虹
光芒隐去幽声
忧伤的咽喉 搁浅在香烟外
的异乡互饮洋啤酒
偶遇卡尔诺拉克

你睡姿愈来愈近乎诗人的低潮
在零乱剧本内寻觅波动后
适合的唇 随之跳过乡愁的攀篱
像离经叛道的绵羊
以单纯的洁白
越过开不成花的梦境裂不开的头颅
每每苏醒有重霭 有拟不出的
来自落叶背后胡同般冗长的寂寞

也许 树枝在尾声被黄昏剪辑
新陈代谢深锁的古老
总被飞扬的光纤取代
乌云密接的野花开始没收晨露
我不必阅读的尘土
扶持眉外罕见的那场雪

薄冰上我们造爱、邂逅
我们的后裔在芸芸众花之间
迎接冷血的诞生
那时，你在颤抖的铁花一角
抽起一支青烟
一幅被时间宠坏的样子
阳光正静静的倒挂
烟瘾被庞影偷偷拉长了

锈色较重的灰烬
总留有你瀚漠的余温放大你烟香的鼻息
你临头对空墙深思
遥远的两地，暗算着两个极点的天气
当你眼神水银般滴穿心扉
我喝到的溶冰是你的泪
你
——还别来无恙吧

注：卡尔诺拉克（Carl Norac），诗人，1960生于比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