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肋骨立春里几度惊醒。榴梿香
追溯须根般伸展的家族史 自唐山
一路步行到福建音蛰伏于赤道的家书
拂晓抵达肚腩以前 我如云雾窥探陈腐的荫翳
阿公默默植苗明日在新开的枝丫
烈阳的汗珠滋润焦土 猪仔咀嚼多雨的惆怅
亚答锌下的蟒蛇蜕皮已揉成尘世
犁松了他的白发,傍著民谣
款款虑开收成的幽梦
山芭内旖旎的潮湿鸟语和扑鼻残香
统统镂刻在纹理粗细不明的
红毛丹树,硕果累累了
时过百日 齐放的乳黄花惺忪结果
熟悉不过的丰田摩托引擎
沿路伫候阵阵坠落的莞尔
旺季的深眸底下,阳光扩散
那年父亲年纪十载 放学后尾随
兄弟姊妹们追赶叽叽逃离藤笼的菜园鸡
他们矮小身段稀释在眼角的风沙
仿佛童年落地的弹珠跃进了跳格子
早该夷为南洋脚下的平地
是开垦雨林前生之必要
我剖开后殖民陌生的深绿盔甲
带刺的祖籍清水般自镀金的果肉溢流
轮廓潺潺如村里顽强的小河
水面仁慈的脸庞几许似曾相识
孙子吃榴梿时镶嘴的窸窣
纯属季节不变的风雨
哪怕一转身,游子置身
外地时忘却这股家乡异常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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