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光明使城里死气沉沉的荒芜推向漆黑的边际。我蹲在暗角亲睹整个退化的过程,从黑暗进入光明,带走的荒漠似乎很凄凉。大厦与大厦之间,留下完美的静穆、完美的观察。像殷勤的清道夫清理土地上漫漶的足印,清一色的干净利落是我向往的宇宙。红尘中我正好苦苦觅寻一片清洁空地栽种多行植物来豢养太阳。我依稀记得童年的宇宙是不曾污染过的帝国。里头没有工厂也没有垃圾堆,只有花圃装饰整座都市。成日芬芳中苏醒,幻想自己是蝴蝶蜜蜂,唯有忙碌可以麻醉自己。
宇宙忽然流出我的窗户,撕烂了窗帘,挤爆了夜景。它的庞大使我顿时错讹,破坏局限我思想的窗棂。现在,我的天窗已经变形成为一扇门,门缝不时传来婴儿的哭声,仿若还有来不及填补的幼儿世界。我的思绪像门外豪放的雨,哗啦哗啦的,但却是满满潮湿的空虚。我走入空心捡拾粉碎的轮廓,身影意识着即将溃堤的泪腺所引来的洪水,水巨大的力量启动漂木当初流浪的热诚,侵蚀我往往无法圆润的爱情。也许选择逃避到荒岛,重新组织肢体语言,修复心中种种瑕疵,活在自以为是的孤独中也是快乐的事。
着凉的荒寂早已封尘。暗中有蔓藤交织,牢牢锁住世纪的秘密。我来到迷宫面前,看到方向感失去性别和理智,沿着简约的路线自我唏嘘,慢慢勾勒终点日出的天涯,不远处有舢板搁浅,等我逍遥法外。宇宙崩裂的关键时刻,我决定身披愧疚逃往的底线。坍塌的梦境,发炎的呓语甚至腐烂的睡姿,随著岁月增长,有朝一日我自未来回首时,当年措手不及的我们已经很老很老。坠毁的一切,只不过是日记簿内泪光洗不脱的寓言,除了遗憾释怀,其余的废墟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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