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就知道孤独的睡眠落在几时。年底日历撕下完久之后,她恐慌得患上轻微忧郁症。那时候她煮菜、洗澡、吃饭到睡觉都是单身的,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打哈欠,她熟悉一个人的呼吸与自摸。夜里睡觉时一个人寒冷,她不能呻吟,连天窗怜悯她的睡意迟迟不能圆寂。
她只好违法下载海洋壁画借水纹打起厚实棉被。由于不够熟练,线的次序与层次不够紧密,偶尔有几个小隙缝跳出小鱼。整体看起来相当蓬松,像她向往的飘然的长发而到了中年仍未实现。如果盖上身体,浪花仿佛掠过每一方寸的神经,简易的冷和寻味的烫暖和一个看上去颇黑暗的孤独。
晨醒时孤独非法腐蚀她的头颅,痕迹全给乌发掩饰了。她的头突然觉得很轻,却清晰留下孤独的空虚。我去探望她,那时她病重。四墙叠高的棉被很像从泥土升起的山,她是违法的爬山者,而老著。她是非法的棉被裁缝师,她摸过无数条未能命名的彩色线条。奄奄一息的她非法地死去,我只好违法地下葬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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