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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生于瓜拉丁加奴。喜欢左手捉笔,右手握卷尺。轻微色盲。吉隆坡拉曼大学化学工程系毕业。一个很不听话的小子,科内课本不读,偏偏学别人搞写作,未来去向还是个谜。个人酷爱乱写,东写写;西写写,写到满天都是文字,乱七八糟的。自中学想当作家,天天发白日梦,天天陶醉在文字耕耘的怀抱。 诗作收入《作家的家》、《南方鸟》、《东诗300首》、《一趟旅行》、《最后一本书》以及《恋念乡愁》。著有诗集《末日有时》(2012年,马来西亚大将出版社)、《室内之诗》(2013年,台湾秀威出版社)和《当你也寂寞的时候》(2014,马拉西亚雪隆兴安会馆出版社)。曾获第二届游川短诗创作奖佳作奖、第三届游川短诗创作奖特优奖、第十七届新纪元全国大专文学奖诗歌组叁奖、第三届海鸥文学奖新诗奖、台湾第九届林君鸿儿童文学奖童诗组三奖和香港第六届工人文学奖诗歌组首奖。诗作《鱼骨》入选《2012台湾诗选》。 EMAIL : tanweijer@gmail.com

Sunday, December 13, 2009

回乡


这趟回乡探访阿公时发现阿公苍老了许多。可是,他仍然到油棕园卖力工作。陪他老人家闲聊了几句后,就随父亲到他朋友店那儿剪发。毕竟我的头发凌乱不堪如发疯的杂草,所以我一口答应了。
他把我载到小学旁的木筑的理发店。外面看来简陋。天花板的木块有些杨柳般垂了下来。一幅大镜子,贴墙的柜橱上摆满理发器具。五位男生坐在店铺内等待理发师的服务。
父亲与他的老朋友打个交道才静坐在等候座看报纸。我则脚板痒了起来,四处兜绕。好几个月都没经过小学了,附近的篮球场筑起了围墙,小径如今变阔了。食堂越建越宏伟,看来学子有增无减。可惜,我没看见任何熟悉的影子。好孤单,好难受。
偶尔一两个妇女骑着老铁马,独行眼前的柏油路。轮胎间盘旋的轮轴铁链磨擦的声音在无人的大路上额外清脆。理发店隔壁的地下型赌场店门外,挤满了无所事事的电单车。麻将相碰的交响曲频频可闻。
当马路的头尾开始冷静了下来,有时一辆轿车或电单车驶过,撇开了安宁。单车的骑士边行驶边与后座乘客有说有笑,漫不经心地驾着。连头盔也没戴,豪放地路过。这就是乡村内最自由的常景了。我依稀记得第一次踩电单车到处逛是发生在初中一时,当时驾驶执照什么也没。胆子可大呢!
公鸡在草丛中打转。双眼特别地小心周围的异物,免得落入陷阱。鸡毛与叶尖擦出火花,嘶嘶……它不时又高傲地伸长脖子,提起自己的金喙,疏通嗓子高音喔喔啼。我看它悠闲地在草堆中漫步玩捉迷藏,得意得很。
公鸡独自走向交叉路的另一端,它不知道它的敌人竟在眼前。一辆无情的单车差一点碾死它,把它赶到路旁去。惊魂了一会儿,公鸡收回尴尬的一面,挺身继续上路。后来,一位调皮的马来小孩扮鬼捉弄驱赶直至公鸡的背影我看没。
太阳再烈,我老是觉得很清凉。在享受的当儿,我听见电动剪发机掠过小孩的长发,残发纷雪般堕入大地的怀抱。颅顶剩下的红毛丹型的短发。那是我小学的噩梦,因为我不喜欢短发,没有空间能梳得好看点。
理发师轻松地修发,傲慢得很。这是乡下人的款式,越慢越好,反正又是周末。放慢步伐过周末才能真正体会周末存在的意义。在乡村的十五分钟好像慢到三十分钟似的。
一切很慢。一切都很慢。就是我自己没耐性,搞得满头汗水。双手插胸,等了又等,就是轮不到我登上椅子。我很赶时间,结果离开了理发店,有点遗憾没在这么空闲的空间剪个好头发。
最后我选择走了,到另外一间较新的理发店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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